序言


  首先必須澄清一件事情,我寫這篇文章只是純粹有靈感,想把它拼湊起來成為一篇像樣的文章,所以不用太期待會時常有長文,距離上一篇長文是在2007年4月16日發表的「找到真愛,就值得幸福!」,各位客倌可以自己去瞧瞧,不過那篇有加密就是了,要密碼的人找我。
我本身是個非常懶,非常怕麻煩,嚮往悠閒自在生活的人,很少寫文章,因為一篇正式的文章往往要花上我數個小時,完事後還要檢查與修飾文句,所以學校的作文對我來說是一門苦差事,況且很少有讓我真正想寫的題目,交差了事是家常便飯。但不是我臭美,每次都莫名奇妙全班數一數二的高分,真的很莫名奇妙。好的,說了那麼多,以上都不是重點。
  最近的我有些煩悶,有些不能適應,一個很疼我的人走了,他,是我的外公。但也因為這件事,讓原本不常見面的大家族團聚在一起,一同面對親人離開的傷痛。在這一次的喪禮中,見到了姨丈、阿姨、表姐們,還有伯公(外公的兄弟)、表舅(伯公的兒子)...等等,人數眾多在此不一一列舉。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應該是三姐吧(我都叫她燕仔),小時候常常玩在一起,也常常吵架(為了搶於魚眼睛吃)。雖然多年不見了,但還是聊的開耶!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;她也變滿多的,從黃毛丫頭變正妹了,有amazing到!好了,該是進入到正文的時間了。

重男輕女


  我對外公有深刻的記憶大概在我五、六歲的時候吧!印象中的外公是個和藹可親,對我很好的人,雖然三位表姐可能不這麼認為。在那個重男輕女觀念根深柢固的時代,外公為了想要生一個兒子,前四胎外婆都是生下女兒,好不容易第五胎生下了一個兒子,人總是貪心的,就像賭博一樣,被你贏了一把,你總會想再賭它個一把,看會不會賺得更多,在這種貪婪人性的催化之下,外公決定讓外婆再懷一胎,無奈命運總是註定好的,該你得多少就是多少,第六胎又是個女兒。所以我的舅舅只有一個,但卻有「一堆」像山一樣的阿姨。而我的表姊們之所以會害怕外公也是重男輕女這種原因:話說小時候我可以從埕中(不知道啥是埕的,自己查字典)開加速器衝進外公家,再大力的把門給他推開,進去之後拍拍屁股就給他放掉,這時你會聽到「ㄅㄧㄤˋ」、「ㄅㄧㄤˋ」、「ㄅㄧㄤˋ」、「ㄅㄧㄤˋ」......連續數響的關門聲,真是有如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,且不管我玩幾次這種把戲永遠都不會被罵;而表姐們只要在關門的時候稍微大聲了一點,被外公給聽到,少不了是一頓臭頭的訐譙等著她們,差別待遇的例子實在是不勝枚舉,而這也只是冰山一角罷了。

天生一對


  還記得以前外公家的飯廳,總是擺著一張長方形的桌子,每到開飯的時間就是一家人能夠齊聚在一起聊聊天的時間;外婆、阿姨們還有我媽在廚房忙了半天,好不容易桌上終於擺滿了熱騰騰的飯菜,堪稱是色、香、味俱全;而每當有煮吳郭魚的時候,就是我與燕仔開戰的時候,沒有其他重大的原因,就只是為了搶魚眼睛吃,說實在的,現在的我真的不覺得魚眼睛到底有哪裡好吃,當時的我們可能就只是為了拿到裡面的白眼球吧!雪白的小小的一顆就像縮小版的珍珠般美麗極了,現在回想這些都忍不住會心一笑呢!
  我也記得外公家大門前有一棵龍眼樹,樹下豎立著幾根鋼筋在那,雖然我不知道那些鋼筋是用來做啥的,可能是拿來固定鐵絲網當圍牆吧!我們總喜歡繞著這些鋼筋條追逐嬉鬧,玩得不亦樂乎。而每當龍眼成熟的時候,燕仔和我總會圍在樹下,等待外公拿長竹竿打下成熟的龍眼給我們這些小鬼頭,拿到龍眼的我們除了細細品嚐這些甜滋滋的果實外,龍眼核還能拿來當彈珠玩,搭配彈弓就成了威力強大的「武器」!除了龍眼樹底下,外公家前廳與後院廚房之間隔了一個小庭院,這個小庭院也是我們遊戲的地方,在這裡曾經種著一棵老樹,樹上懸掛著一座長長垂下的鞦韆,我們也常為了搶鞦韆玩而吵架。這棵老樹在幾年前已經被砍掉了,而這些童年回憶也只能伴隨著時光的消逝埋藏在我們的腦海裡......

滄海桑田


  十幾年過去了,我與燕仔都長大了,歲月的彫刻刀也在外公的臉上留下了一條條的痕跡,外公老了,身體也愈來愈差,人的生命總有一天會走到盡頭,幾個禮拜前外公在彰化醫院裡嚥下了他最後的一口氣,走了。雖然再也見不到他的人,但是他留下了許多回憶給我們,這些回憶不會隨著時光老去,只會愈來愈深刻。在出殯的那一天,小阿姨為他捧斗,大阿姨為他撐黑傘,大姐為他拿遺照,我為他端骨灰罈,罈子不重,我的心卻很沉重,好多回憶壓在心中,也有好多感觸湧上心頭,人生在世不過幾十個年頭,說長不長,說短卻又不短,我們離開的那一天不能帶走什麼,但求能留下些什麼;外公留給我的,就是這些年他陪我走過的成長歷程,還有那個,對於「家」的回憶。

附註:佛教有一段說法,傳說人在往生的數小時,甚至是數天之內都還會有知覺,只是他們沒有能力作出任何反應了,精神僅能被封閉在潛意識之中。這種說法我雖然不完全相信,但也認同幾分,人在停止呼吸心跳的時候,身體的細胞是因為漸漸缺氧才死亡的,所以在心跳停止的數小時內,腦細胞應該還是存活著,這時如果聽到親人的哭喊聲,只會讓他們更加痛苦與難過,無法安心離去。所以在喪禮的那幾天,我都忍住不哭,也不要掉淚。但現在寫到最後這一段,我卻是再也忍不住,邊寫邊掉淚;也許再堅強的人,遇到至親的人走了的時候,又有誰能忍住不掉淚,更何況是我呢?

後記


  我寫這一段文字不單單是因為對於外公逝世的感觸,更是因為看到燕仔的網誌上有一篇關於我的文章,為了謝謝她幫我把許多消逝的童年回憶找出來,特別用了一個晚上,七個小時的時間,反覆琢磨出一篇不完善的文章,時間沒有很多,架構寫的不緊密,見諒。謹獻給

可愛的燕仔(現在改叫她奶茶好了)

2007.08.21



全文完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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